第2章 做人

在华夏境内，有一座传承古老的村镇，名为昆仑。

昆仑分为内外两极，内为昆仑门下诸多弟子修习之处，外则为大众眼中的胜地。

在昆仑镇外的一条大河边，一艘艘渔船在其中穿行，船上的渔民不时的撒下手中渔网，期待能够有收获。

这里没有政府限制，河边的居民便以打鱼为生，毕竟昆仑镇的地处昆仑山脉，土地资源紧张，除此之外别无他法。

在大家都在忙着收拾挂满了水草的渔网时，远处驶来一条破旧的渔船，船上有一个老翁，撑着竹竿，向河中心行去。

恍惚间，在船中间似乎还有一个小娃娃，躺在船中央，不哭也不闹。

“你们看，老渔头哪里抱来的孩子，白白胖胖的真招人稀罕。”

一个穿着水刹的渔妇，停下手中的动作，指着那个老翁的渔船，双眼放光。

“赶紧干活，要不然一会刀哥来收保护费就麻烦了。”

与渔妇一起的男人白了他一眼，催促她。

他的话刚落下，便听到远处的岸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。

“我在这里打我的鱼，凭什么要给你交保护费？如果这是你承包的地方，不要说你要保护费，就是求我来，老子都不来。”

一个年轻的小伙，赤裸着上身，一身健硕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，他看着对面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不良青年，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。

“呦呵，在这里居然也有人跟我刘一刀叫板，有意思。”

为首的一人，走到他的面前，伸手在他的身上摸了摸，阴阳怪气的看着他。

“刀哥，跟他废什么话啊，在咱们地盘不可能让他存在，要不然咱们还怎么混了。”

一个染着绿发的混混看着刘一刀，抽出自己的家伙跃跃欲试。

“文明社会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？”

说完，刀哥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青年。

“跟我混怎么样？管你吃香喝辣，比在这打渔可是好千百倍啊。”

就在这个时候，远处跑来一个人，跌跌撞撞的跑到刀个身边，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，让刀哥的脸色变了又变，最后双眼喷火的看着眼前的青年。

“兄弟们，给我打死他。”

青年看了一眼他们，想都没想快速后撤，跳上一艘船离开了岸边。

而刀哥一群人，摇摇晃晃的跟上他的脚步，撑起船追去。

而他们的方向不偏不倚的正是那个老渔头的所在。

青年的技术很好，很快便将刀哥他们甩开了一大截，见自己无法追上，刀哥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那个破船之上的老头。

“老渔头快躲开。”

有人对他还是很照顾，在这个时候出声提醒，但是却无济于事，一个古稀老人，又如何能够跑得过一群小伙子。

对于这群混混，所有人都害怕，他们才不管男女老幼，不交保护费，都会遭到他们的毒手。

“老渔头，这个月的保护费你可该交了，再不交别怪当小辈的不讲情面。”

由于没有抓住那个青年，刀哥的心情极差，正好又看到老渔头在这里出现，无处撒气的他直接冲上了他的船。

“您在容我两天，我的钱就快攒够了，就两天，今天的鱼卖出去，我给您送过去。您看成不？”

老渔头颤抖着双手抓着刀哥的衣服，哀求他，双眼浑浊，似对这天地充满了怨恨。

“容你两天也不是不可以，你、你把那个孩子让我抱走，明天我看到钱，孩子还给你。”

说着，身后的两个人，不顾老渔头的阻拦，将船上那个白净的小孩儿抱起就要离开。

而就在这个时候，老渔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，一把抱住刀哥的腿，险些将他绊倒。

“刀……刀哥，孩子您不能抱走啊，您把他抱走了，叫我怎么办啊。”

老渔头说什么也不松手，虽然大家不知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，但是老渔头现在的样子，周围的渔民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。

尤其是他的那一声刀哥，更是让人揪心。

老渔头的年纪当他的爷爷都绰绰有余，可偏偏为了生活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，向着自己的小辈的小辈叫一声哥。

这是何等的悲凉。

“我去你妈的，老渔头你真是给脸不要了，告诉你孩子我要定了。”

刀哥掰开他的手，一脚将老渔头踹进了河里，对着周围的人威胁一番，扬长而去。

落入河中的老渔头，扑腾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。

不知是没有了体力，还是心灰意冷，放弃了。

“大家快救人啊。”

刀哥离开后，大部分青壮年全都脱去上衣向老渔头游去，生怕他真的会溺水。

那个离开的青年见老渔头落水，脸色一阵变化，倒也果断，跳水救人。

他虽然离得远，但是胜在体力好，在水下一口气游出了数十米，在半分钟后，他到了老渔头的身边。

却发现老渔头睁着眼睛正在看着他。

这让他险些呛水，将老渔头送上岸，为他检查身体。

“老渔头，老渔头……”

在热心人的帮助下，他睁开了眼睛，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，失魂落魄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。

在一个出租屋内，一群人围着一个小孩子看个不停，仿佛一个稀有动物一般。

“刀哥，这个小娃子，看起来很招人稀罕，应该能卖不少钱吧。”

绿发混混看着刀哥怀里的小娃娃，伸手摸了摸，献媚般的看着他。

听到绿发的话，其他人也附和起来，说他眼光毒辣，日后定会称霸一方。

听到他们的话，刀哥眉头皱了皱。

“我是要自己养着，这个娃娃，如果在老渔头身边，肯定生活的不好，一个孩子，没道理吃那种苦。”

刀哥抬起脚对着身边的一个混混直接踹了过去，猝不及防的混混直接坐在地上，揉着胸口。

“刀哥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
“我看你们是忘了我说的话，我们是混子不假，但是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，什么该做，什么不该做你们心里没数么？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孤儿，一个任人欺凌的懦夫？”

刀哥看着他们，冰冷的目光，刮在他们的脸上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自己的老大因为外事对他们发火。

他们当中有与刀哥一样经历的人，眼中露出理解与心酸。

站在门外的老渔头，嘴角一翘，伸手敲了敲门。

咚咚咚........